【行業資訊】小貸公司不宜成為通往銀行的“通幽曲徑”

因為一條(tiao)模糊(hu)的(de)“口子”，小貸(dai)公(gong)(gong)司(si)改制為村鎮銀行曾(ceng)被(bei)很(hen)多人寄予了莫(mo)大(da)的(de)希望。但經(jing)過幾年的(de)發(fa)展，現在，小貸(dai)公(gong)(gong)司(si)改制村鎮銀行受到很(hen)大(da)質疑，甚至反對。這(zhe)條(tiao)若有似無的(de)“口子”，或不宜打(da)開。

　　在銀(yin)監會和央行發布(bu)的(de)《關于小額貸款公司(si)(si)試點的(de)指導意見》(下稱《意見》)中，有這樣一條：小額貸款公司(si)(si)依法合規(gui)(gui)經營(ying)，沒有不良信用(yong)記錄的(de)，可在股東自愿的(de)基(ji)礎上(shang)，按照(zhao)《村(cun)(cun)鎮(zhen)銀(yin)行組建審批指引》和《村(cun)(cun)鎮(zhen)銀(yin)行管理暫行規(gui)(gui)定》規(gui)(gui)范改造為村(cun)(cun)鎮(zhen)銀(yin)行。

　　在這個(ge)《意見(jian)》發布(bu)之后，小(xiao)貸(dai)(dai)(dai)公(gong)司發展迅速，到今(jin)年5月，全國已(yi)有小(xiao)貸(dai)(dai)(dai)公(gong)司5172家，貸(dai)(dai)(dai)款余額4700億元。按照(zhao)全國人(ren)大財經委副(fu)主任委員吳曉(xiao)靈的(de)說法，“發揮了很重要(yao)的(de)拾遺補缺的(de)作用”。

　　但是小貸公司也遇到(dao)很(hen)多現實問題，比如融資(zi)杠桿比較低(di)，融資(zi)渠道很(hen)單一。于是，小貸目光瞄向“規(gui)范改(gai)造為村鎮(zhen)銀行”。但《意見》的規(gui)定非常(chang)模(mo)糊，銀監會2009年(nian)發(fa)布的《小額(e)貸款公司改(gai)制設(she)立村鎮(zhen)銀行暫行規(gui)定》，規(gui)定的改(gai)制條(tiao)件(jian)也非常(chang)苛(ke)刻。因此，至今沒有改(gai)制成功的案例。

　　不過這條(tiao)“口子”依(yi)然散發著(zhu)希望(wang)之光(guang)。在溫州(zhou)金融(rong)改革的(de)(de)十(shi)二項(xiang)任務中，其中就(jiu)有一條(tiao)“符合條(tiao)件的(de)(de)小(xiao)額貸款(kuan)公司可改制為村(cun)鎮銀行”。

　　一直為發展(zhan)小額(e)(e)信(xin)貸(dai)(dai)鼓與呼的(de)(de)吳曉靈(ling)、中(zhong)國(guo)小額(e)(e)信(xin)貸(dai)(dai)機構(gou)聯席會(hui)會(hui)長、國(guo)家(jia)開發銀(yin)行(xing)顧問(wen)劉克崮(gu)，都(dou)明(ming)確表示小額(e)(e)貸(dai)(dai)款公司不(bu)宜轉(zhuan)為村鎮銀(yin)行(xing)。小貸(dai)(dai)公司的(de)(de)融(rong)資問(wen)題，核心是融(rong)資杠(gang)桿比(bi)(bi)較低，按照《意見(jian)》，從銀(yin)行(xing)借貸(dai)(dai)的(de)(de)比(bi)(bi)例(li)不(bu)超過凈資本的(de)(de)50%，也就是說只有1.5倍(bei)(bei)(bei)的(de)(de)杠(gang)桿，并且“不(bu)超過兩個銀(yin)行(xing)業金融(rong)機構(gou)”。很(hen)多(duo)(duo)小貸(dai)(dai)公司反(fan)映，在(zai)實際操作中(zhong)，很(hen)難達到上限，一般只能做到1.25倍(bei)(bei)(bei)。這一點，很(hen)多(duo)(duo)地方已經在(zai)改進，有的(de)(de)地方杠(gang)桿放大到2倍(bei)(bei)(bei)甚至3倍(bei)(bei)(bei)。

　　改制(zhi)為村(cun)鎮銀行(xing)，被很多人認(ren)為是(shi)小(xiao)貸公司解決融資(zi)問題的根本(ben)手段(duan)，也就是(shi)可以(yi)吸收公眾存款。

　　雖然都是擴大杠桿倍(bei)數(shu)，但從銀行(xing)借(jie)貸與(yu)吸(xi)收(shou)公眾存款(kuan)有本質區別。按照信貸理(li)論的(de)一般原理(li)，小貸是信貸領域風險(xian)較(jiao)高的(de)業(ye)(ye)務。銀行(xing)是專業(ye)(ye)放貸機構(gou)，對小貸公司(si)的(de)業(ye)(ye)務和還款(kuan)能(neng)力有較(jiao)強(qiang)的(de)判斷能(neng)力，也(ye)有較(jiao)強(qiang)的(de)風險(xian)承(cheng)受能(neng)力，而普(pu)通公眾恰恰相反。

　　吳曉(xiao)靈有個(ge)著名的(de)論斷，玩自(zi)己(ji)的(de)錢給他(ta)自(zi)由，玩別人的(de)錢對他(ta)監(jian)管。對小(xiao)(xiao)貸(dai)公司的(de)資本金(jin)比(bi)例要求很高，就是主張(zhang)小(xiao)(xiao)貸(dai)公司“玩自(zi)己(ji)的(de)錢”，去金(jin)融市場(chang)的(de)空(kong)白之處挖掘商機(ji)。

吸收(shou)公眾(zhong)存款是(shi)“玩(wan)別人的錢”，而且玩(wan)的是(shi)普通公眾(zhong)的錢。其監管(guan)面臨(lin)兩大難題(ti)：

　　其一，關聯(lian)貸(dai)款風險。小貸(dai)公司數量眾多，關聯(lian)交易形式復雜(za)，尤其是在特定范圍內，建立在熟(shu)人圈基(ji)礎上的隱蔽操(cao)作，監管難度(du)極大(da)。

　　其二，道德風(feng)險。正常情況下，玩自己的(de)(de)錢會(hui)(hui)有更敏(min)銳的(de)(de)風(feng)險意識(shi)，一旦玩的(de)(de)錢大多(duo)數都是別人的(de)(de)，其冒險沖(chong)動(dong)就會(hui)(hui)增強，有可能造成很大的(de)(de)損失(shi)，而普通(tong)公眾(zhong)承受(shou)損失(shi)的(de)(de)能力比(bi)較(jiao)小。

　　曾有(you)一位小(xiao)貸公司董事長在談及擴大(da)小(xiao)貸公司融資杠桿時，飽含(han)(han)激情(qing)(qing)地(di)表示，在杠桿撬動的(de)(de)(de)情(qing)(qing)況下，如(ru)果虧(kui)錢“只虧(kui)我的(de)(de)(de)，虧(kui)了之(zhi)后(hou)我再(zai)創業，我們民(min)營企業家有(you)這樣的(de)(de)(de)沖勁(jing)”。其擔當、激情(qing)(qing)和勇氣令(ling)人感佩，但(dan)是(shi)這背后(hou)也隱含(han)(han)著一種(zhong)道德風險，雖然“只虧(kui)我的(de)(de)(de)”，但(dan)經(jing)營失(shi)敗還(huan)是(shi)會給其他投(tou)資者、債權(quan)人帶(dai)來較大(da)的(de)(de)(de)損失(shi)，而(er)且“只虧(kui)我的(de)(de)(de)”在現(xian)實中(zhong)也很(hen)難控制。

　　一(yi)些小(xiao)貸公(gong)司“做(zuo)大”的沖動和理想(xiang)是可(ke)以(yi)理解的，但需(xu)遵循小(xiao)貸公(gong)司自身的特點和規(gui)律，而不是“變(bian)身”為(wei)銀行。吳曉靈說，“小(xiao)貸公(gong)司像(xiang)夫妻老婆店(dian)一(yi)樣，是永恒存(cun)在的行業”，對于(yu)大多數(shu)小(xiao)貸公(gong)司，恐(kong)怕還是要安(an)(an)于(yu)“小(xiao)”，安(an)(an)于(yu)本地(di)，安(an)(an)于(yu)社(she)區。

　　事實(shi)(shi)上，很(hen)多人投資(zi)小(xiao)貸(dai)公司(si)之初，就(jiu)是奔著“銀行牌(pai)照”去的，把小(xiao)貸(dai)公司(si)當作民間資(zi)本進入銀行業(ye)的通幽曲徑(jing)。這并不可取(qu)。小(xiao)貸(dai)公司(si)是“非銀行金(jin)融機構”，目的是降(jiang)低(di)放貸(dai)業(ye)務(wu)的門檻(jian)，讓更(geng)多社會資(zi)金(jin)通過(guo)信貸(dai)的方式進入實(shi)(shi)體經濟，為小(xiao)微型經濟體提供金(jin)融服務(wu)。

　　小貸(dai)公司(si)與銀行的(de)商業模式和監(jian)管要求(qiu)都有很大的(de)區別，它不應成為一條(tiao)通往銀行的(de)通道。

　　民間資本進入銀行業，是中國金融改革題中應有之義。但它與小貸公司的發展不應混為一談，它應有另外一扇門，另外一條路，另外一套標準。